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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光炜上海批评圈与其他小说

发布时间:2017/7/27 19:26:24
上海批评圈与其他小说

文·程光炜

(《南方文坛》年第1期)

1

如果认为“上海批评圈”批评家只写先锋小说的评论文章,那就是一个错觉。事实上,他们的批评视野是相当宽阔的,不仅生产新概念、新方法,而且对不同流派和风格作家创作的深入理解也是惊人的。

王晓明

王晓明无疑是这方面最突出的一位。可以说,他是眼光细微的文本阅读专家,又具有犀利的文学史洞穿能力,是一个会写耐读文章的优秀批评家。可以说他从事的也是一种“创作心理学”意义上的批评工作。他对张贤亮、高晓声人格与历史关系复杂性的分析,对张辛欣、刘索拉、残雪等“现代派”作家创作动力不足的观察,都给世人留下极深的印象,有些观点至今还鲜活如初。他的批评师承现代文学、尤其是李健吾等人的优秀批评传统,对作家作品的评价,不僵硬的概念,而注重感性触摸,紧贴着作品人物与他们产生神妙的感应,他用精细准确的语感说出了自己的理解。他不是当时那种非常普遍的强人所难的新锐批评家,而像金圣叹那种点石成金的评点家,王晓明这种半旧半新的批评风格,是那个才子辈出的年代中一道少见的风景线。

年7月,当人们都在津津乐道高晓声小说创作的“鲁迅风”“苦难感”时,他却能看到:“二十年的贬居生活却似乎相当彻底地剥夺了高晓声的这种天性,不仅逼迫他选择与写作无关的生活方式,还进一步逼迫他忘掉自己是作家。无论他最初回乡时曾抱有怎样真诚的希望,当他一九六二年摘去右派帽子,却发现一切如旧,自己依然是一个与文学无缘的贱民时,一种对作家来说最为悲惨的心理变形就在他信中无可延宕地开始了。他不但把自己看作一个农民,而且连感受和思考方式也渐渐和农民同化了。”于是,王晓明眼光严厉地看出了:“正是这种狭隘的共命运的心理情绪阻碍了高晓声。尽管他在一九七八年重新执笔,在理性自觉上迅速回归到作家的世界中去,可是在深层的心理领域里,他却不能同样迅速地告别农民的世界。”就这样,在《陈奂生上城》中,你会看到,“他常常还是以陈奂生的近邻自居。他肯定知道应该重新理解自己的记忆,努力从审美洞察的高坡上去俯瞰陈家村:可不由自主地,他又常常想径直奔到村口,把陈奂生们的苦处大声地告诉路人。”他因此在这个节骨眼上点出了高晓声创作的问题:“我相信他对陈奂生们的切身印象并不逊于鲁迅对阿Q的印象,可惜的是,他却不能从中形成鲁迅那样强大的审美洞察力,无法像鲁迅酝酿啊Q一样,从容去深化自己的感受。”这篇《在俯瞰陈家村之前——论高晓声近年来的小说创作》就一下子把这位作家该时期的创作全部拎起来了,也解释了在《李顺大造屋》和《陈奂生上城》之后作家的创作一路下滑的原因,也非常精彩地解释了很多“归来作家”在长于和短于这种“个人传记写作”的普遍原因。王晓明认为这是高晓声给自己设置了一个无法逾越的“陷阱”:“我懂得了他为什么会失去自持。即使他在构思中打定了主意,要居高临下去刻画陈奂生,一进入实际的写作过程,这理性的意图却常常不能贯彻到底。尤其是具体的叙述方式,更在很大程度上直接受制于他的心理情绪。一旦他重新去体验陈奂生的心理,学着他的口吻说话,他自己那些尚未深化,因而与陈奂生的心理颇为相类的心理郁积,就自然会紧随泄露出来。”从一两篇小说入手,从一个小切口进入对作家整体创作状况的分析,是王晓明最拿手的批评手段之一。例如,他通过分析沈从文的几篇小说,得出了这位作家“乡下人的理想”与“城里人的文体”这种的精当结论。事实证明,当他把这种分析方式运用到当代小说的评论的时候,依然会举一反三、事半功倍。

半年之后,针对批评界大加吹捧张贤亮的小说《绿化树》、《男人的一半是女人》等作品时,王晓明也反其道而行之,质疑了他创作存在的问题。他说我们以前对张贤亮的小说“常常太粗心,忘记了在小说家和他笔下的景物之间,还站着一个叙事人。”例如从年起,“张贤亮笔下却走出了一个把你一下子就吸引住的叙事人。这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,他在《土牢情话》中化身为石在,直接以第一人称陈述自己的经历,到《灵与肉》里又变成许灵均,小说尽管是用的第三人称写法,实际上仍然是依他的思路展开叙述。在张贤亮此后的大部分小说中,我们都能看见这个男人,他最近一次的名字叫章永麟。他不但始终充当了小说的男主角,而且同时担任着故事的叙事人。”对张贤亮为什么要放弃他擅长的传统叙事方式,而制造出这样一个叙事人,正可以看出他作品内部的“个人的一部令人悲哀的受难史”。而什么人能将作家笔下的章永麟从“饥饿”和“性无能”中拯救出来呢?他设计了一个像马樱花、黄香久这种西北具有强悍生命力和阔大包容力的乡下女人。于是,章永麟与两个女人之间的情爱纠缠,就被大多数批评家升华为“忧患忏悔意识”的小说主题。于是,就在很多人都为章永麟对女人的频繁背叛辩解时,王晓明提出了尖锐的质疑:“《绿化树》和《男人的一半是女人》中的章永麟,不但在吃饱了马樱花的土豆馍馍之后,反倒暗暗地瞧不起她,更在黄香久使他恢复了男性的生机之后,干脆抛下她远走高飞了。”可能,“正是这种对于叙事人背叛行为的持续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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